您現在的位置是:首頁 >每日動態 > 2023-12-20 03:14:35 來源:
“大學校園開放”調查:預約北大搶了三天才約到一個名額 發生了什么
【“大學校園開放”調查:預約北大搶了三天才約到一個名額】下面大家可以一起來看看具體是什么情況!
近日,北京大學工學院副教授李植在社交軟件發布文章,稱自己通過“跨欄”入校,以此回避“刷臉”入校要求。對于入校手續和要求,李植發問:“這種刷臉出入校的閘門,什么時候拆除呢?”
今年,大學校園開放問題多次引起關注。據紅星新聞記者觀察,目前多所高校已陸續對社會公眾開放校園參觀,但與之相伴的,卻有不少嚴苛的預約方式、繁瑣的劃定出入口等。
大學應遵循開放之精神,還是設置“閘門”保安全?多個高校校友、參觀者、學生向紅星新聞記者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和看法。
預約北大
跑了三道門才找到東側門
據李植發布文章,2008年開始,北京大學要求進入學校需要查驗證件,而幾年前,北京大學新設立了人臉識別設備及閘機,進出校門需“刷臉”通過閘機。李植曾嘗試向門衛出示工作證,“他們一般還要把我的工作證信息錄入手持電子設備,確認無誤后才放行,這一般會耽誤一會兒時間”。
此外,根據北京大學公開參觀須知,北京大學指定了校外人員進入校園的路徑,要求由東側門校園參觀專用通道,攜帶身份證進入人證核驗,接受安檢后入校,離校則同樣需要由東側門離校。一名曾通過預約入校方式參加北京大學講座的梁女士告訴紅星新聞,自己因為沒找到東門在哪兒而錯過了講座開場:“原本計劃半個小時路程就夠了,想從東邊一個門口進入,但是得知這是東南門,無法進入。”再往北走了很久,一問,保安說這是東門,不是東側門。在找到東邊第三個出入口時,她才終于找到了東側門,這時講座已經開始了;而講座位置坐落在學校西部,等到講座結束后,她又繞了一圈,才能從東側門原路離開。除了北京大學外,清華大學也單獨設置了西門為校外人員進出口。
復旦大學畢業生陳女士則發現,復旦大學新增設了刷卡設備。據陳女士回憶,在2015年時,復旦大學邯鄲校區多個校門口均未設有刷卡設備,只由門衛看守,沒有門禁,也并不需要出示證件,有幾次陳女士深夜進入校園時才需要向門衛出示學生證,門衛查看學生證后即可通行。2023年,陳女士試圖重回母校時,發現多個出入口均發生變化。據陳女士觀察,有出入口被劃分成了至少三條道路,用圍欄區分,分別是本校師生進入、非本校人員進入、離校,入校道路由安保人員看守,在桌子上擺放了刷卡設備,需要讀取證件,在多個出入口前,均設有非本校人員預約入校流程相關立牌。
武漢大學一名學生介紹,學校設置了本校師生通過刷臉進出、校外人員走專門通道讀取身份證通過閘機。另一名學生告訴紅星新聞記者,學校還設置了“反潛回”系統:“櫻花季節的時候,本校學生喜歡把校園卡借給別人,自己刷臉進出學校。后來學校系統會判定,如果監測到學生相關的身份證明已離開學校,學生本人不能再通過刷臉出校。”
上鬧鐘搶預約
搶了三天才約到一個名額
今年曾經預約參觀北京大學的蘭女士告訴紅星新聞,在國慶節期間,她計劃和愛人、孩子一同預約進入北京大學,但是發現“非常難搶”。根據北京大學公開參觀須知,參觀校園需要實名預約,可以提前7日在網上預約,新的預約名額每天8時開放。這名女士回憶,她特意在早上8點就進入預約頁面,但是預約時需要手動輸入姓名等身份信息,“輸完名字和身份證后就已經沒有(名額)了。我連續搶了兩天都沒有成功,我發現一次性搶三個名額很難,最后只搶到了一個名額,但因為不能帶孩子一起只能放棄。”
▲北京大學預約頁面
清華大學也采取了類似的預約方式,可以預約當天及未來7天的可參觀時段,每天早8時開放。10月10日上午十點半左右,紅星新聞記者進入北京大學、清華大學預約參觀頁面,均顯示可參觀日期僅有周末10月14日、10月15日兩天,均已約滿。
▲清華大學預約頁面
陳女士在今年8月28日、10月19日兩次試圖回到母校參觀。針對非本校人員,復旦大學開放當日及未來二日預約,選擇特定日期及參觀校區后進行預約,預約有效期為一天。8月28日,陳女士與校外人員計劃當天參觀,發現復旦大學校外人員參觀入校顯示當日已經約滿,無法進入,當天復旦大學多個出入口均有聲音提示預約名額已滿,“那天碰上了開學,很多學生拖著行李箱進出,學校人流量大,就約不上了。”一名復旦大學前輔導員向紅星新聞記者回憶,在開放初期,“一般來說當天臨時起意要進校是進不來的,因為當天的人數已經被約滿了。”此外,廈門大學、武漢大學等高校也采用了未來三日的預約方式。
除了校外人員單獨預約以外,多個高校都對本校師生提供了相應的邀請校外人員入校名額。而普通預約的名額難搶,“黃牛”也隨之出現。
據澎湃新聞報道,北京大學保衛部7月7日就發布了一則違規情況通報:7月5日,工作發現,一支名為“狼爸部落”的校外研學團隊,通過聯系校內人員、借用賬號在樹洞平臺發布預約求助信息等方式拆分預約,由多名校內師生預約入校。北京大學的一名研究生告訴紅星新聞:“比較突出的現象是有個學生團隊,用自己學生身份的免費名額去出售,甚至打造了研學的一條龍服務,還會在體育場內辦各種體育活動。”
8月3日,據特區新聞廣場報道,廈門大學大南校門外,有不少“黃牛”攔下游客,詢問他們要不要進廈大參觀,并開價一個人50元至80元不等。一名廈門大學的學生在向紅星新聞介紹入校途徑時提到:“小程序預約,或者黃牛帶進學校。”
校園開放引擔憂
有學生擔心巨大人流量導致安全問題
就校園開放問題,不少校友、學生都發表了看法。據《南方周末》,署名為辛省志的作者稱“在我讀書的年代,不僅北大,北京所有的大學都可以隨意出入。不僅學校大門,連教學樓、教師都可以隨便進。各個學校知名老師的課,總是擠滿了人。北大‘旁聽生’曾是一個規模不小的群體,北大也一貫以課堂開放為榮。”
復旦大學校友陳女士也回憶,2015年時,復旦大學校內有不少市民,以至于校內草坪被民間稱為“楊浦區人民公園”。在陳女士就讀期間,校內曾有一名小學生每周來到教室內聽課,一度引起校內討論,熱門課程也有校外人士趕來聽課,“復旦大學邯鄲校區在上海市楊浦區五角場,這一片有很多高校,以前都是開放的。我們還會說,在復旦大學讀書,去上財(上海財經大學)吃飯,騎車到同濟大學看櫻花。”
而針對仍在校就讀的學生而言,安全和秩序成了討論的關鍵詞。
一名復旦學生稱,過去校園開放時巨大的人流量,導致幾乎每個教室都有“小心順手牽羊”的標識。武漢大學的一名大三學生提起,入校游客在素質上參差不齊:有的游客會損壞校內綠植,甚至有人隨地大小便、腳踩校訓。另一名985高校的學生向紅星新聞出示的校內討論記錄顯示,多位學生提到安全問題,對完全開放保持反對態度,“都不查,以后教室上自習中途去個洗手間都得擔心電腦被順走”“(過去)我們宿舍三個人自行車輪流被偷光,連曬的被子都會被偷走”“之前周末好多小孩子,甚至有家長帶著小孩子野餐,真的煩”“食堂里的馕總是被外面的人買空”等。
一名985高校的前輔導員經歷了校園預約開放的前后。據他回憶,在本校開放預約參觀之前,由于其他高校已有所放開,學生對于校園開放的呼聲比較高,當時校方的說法是“涉及很多不穩定因素,需要慎重考慮決定”,不穩定因素包括疫情反彈、校園安全等。而在學工部通知各個輔導員預約開放時,要求輔導員就注意防護和人身安全、財產安全等情況召開班會。據這名前輔導員觀察,真正預約開放后,并沒有學生向自己反饋財產或健康問題。
多名專家討論
如何平衡校園開放與安全?
紅星新聞查詢到《高等學校校園秩序管理若干規定》最近的也是1990年發布的,其中規定,進入學校的人員,必須持有本校的學生證、工作證、聽課證或者學校頒發的其他進入學校的證章、證件。未持有前款規定的證章、證件的國內人員進入學校,應當向門衛登記后進入學校。對此,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儲朝暉表示,該規定尚未失效,但“是否仍與當前社會發展需求相適應,是個可以討論的問題。”
儲朝暉接受采訪時提到,“大學校園不開放,會使得大學的辦學觀念、理念難以跟上社會發展的節奏,也會使得大學難以融入現代市場經濟體”。在儲朝暉看來,影響大學校園開放的重要原因之一是風險防控的責任邊界不清晰,即大學校園開放后引發的安全問題等,是由高校負責,還是高校所在區域或其他管理者負責。
首都師范大學教育政策與法律研究院副院長蔣建華曾向媒體表示,20世紀90年代,北大拆除了圍墻,建起了商業街,校園能夠隨便進出,同一時期,讀書人“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心只讀圣賢書”的現象受到批評,大學對校門的管控也逐漸放松。而目前大學校園管理出現的情況,一方面是因為高校在校園開放管理上確實面臨一些現實問題,另一方面是因為高校在管理中有慣性的路徑依賴。
紅星新聞同時查詢到,2022年國家體育總局、教育部《關于深化體教融合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的意見》,提出整合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優勢資源,“要大力推動學校體育設施開放共享,各地要完善學校體育設施面向青少年的開放機制,指導和支持有條件的學校對體育設施進行物理隔離或靈活改造,使場館在平日晚間及周末、節假日能有序向周邊青少年免費開放。”
21世紀教育研究院院長熊丙奇就校園開放問題撰文,他認為:“大學要有向社會開放的意識,而開放到何種程度,要因校而異。”熊丙奇認為,如果學校地處鬧市區,校舍資源緊張,向社會開放可實行預約制度,控制進校人流,避免開放影響學校的正常秩序;如果大學地處郊區,校園開闊,可以實施寬松的開放制度,社區居民不需要出示證件,自由進入校園。熊丙奇提到可以參考國外不少校園,更精細化地進行對外開放,對學校所承擔的教學、科研功能區域進行不同層次的開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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